那时端午
我们都怀念那个微风和煦,鸟语花香的季节。初夏的来临,不仅使沉睡的大地重新焕发出蓬勃的生机,更为我们带来了这个难以忘怀的传统节日——端午节。这一天,赛龙舟、插艾叶、吃粽子……构成了一道只属于端午的风景线。
当然,关于端午印象最深刻的最属那香甜软糯的粽子了。节前好几天,街道上、集市中,到处是小贩们的吆喝声和熙熙攘攘的人群,好不热闹。小时候,由于父母工作忙,每逢端午节前一天,母亲都会在集市上买好多不同味道的粽子,有红枣的、有蜜枣的、还有绿豆的,包裹得齐齐整整,边角尤其规范、突出。等到第二天一睁开眼,这些粽子就成了我和妹妹的腹中之物,一顿狼吞虎咽后,往往吃的满脸都是,母亲一边责备我们吃的太快不好消化,一边帮我们轻轻地拭去残留在脸上的糯米粒。
就这样,一年又一年的端午节过去了,早已习惯那形状规整,味道香甜的“完美粽子”,一直以来都是它拼凑出了我脑海里有关端午节的记忆。
上了大学后,很少能回家过端午节。毕业前一年,恰巧赶在端午节能回趟家,兴奋不已的我早早就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母亲,其实我是想嘱咐她提前买好那“完美粽子”,等着我回去饱餐一顿,找寻那儿时的记忆。当我兴冲冲的赶回家,母亲便迫不及待地端上一盆神秘的东西,让我猜是什么,我随口一说:“肯定是粽子”,母亲又饶有兴趣地说:“猜猜是谁做的?”,我有些不耐其烦:“肯定买的呗,还能谁做的”,当她带着满脸笑容神神秘秘地揭开那盖子后,我吃惊地脱口而出:“这是什么呀,这么难看,我提前就打电话说我要回来,就给我吃这样的啊”,母亲耐心地说“先尝尝,你爸说味道很好嘞!”我耍着性子吃了一口就放桌子上了,然后转身就走,以此来表达我的抗议。
晚上,玩到很晚才回家,看见父亲还在客厅等着我。父亲看到我回来了,轻轻把我拉到一边说:“你不该那么说你妈,你知道吗,一听说你端午要回来,她好几天前就买好材料,还去找人学习怎么煮、怎么包。这么多年,她哪儿干过这个啊,可是她说亏欠你们的,从小也没让你们吃到过她亲手包的粽子,一定要为你们包一次。”爸爸说着叹了口气,“你没看到她手上烫的伤啊,都起泡了,你一走,她就一个人躲在屋里哭,怪自己做得太差,你大了,不能这么伤她的心啊。”听着父亲的话,我的脸热得发烫,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,不让任何人看到我红得发烫的脸。
我轻轻推开母亲的房门,看见她拿着我和妹妹的照片在拭眼泪,我叫了声:“妈……”她慌忙抹了把眼角的泪,抬起头对我讨好的笑着,“儿子回来啦,饿了吧,妈去给你做饭。”妈妈说着话就要往外走。我忙拉住她,泪水却涌出了眼眶,“妈妈,对不起,都是我不好,我好饿了,真想吃您包的粽子啊。”母亲怔了一下,紧紧地抱住了我。一旁的父亲哽咽着说道:“好了,好了,赶紧出来吃粽子了,咱们家的端午节还没过呢”。是啊,如果孩子们不在,他俩哪有心思过节,我拉着母亲快步走到客厅,眼中噙着泪水一口一口吞咽着母亲亲手包的粽子。此刻,不知道是泪水的味道还是粽子的香味,萦绕在我心间久久不能平复,母亲在一旁絮叨着:“不好吃就少吃点”“你慢点,还多呢”……此刻,我看到了洋溢在母亲脸上满足的笑容。
现在,我已经很久没回家尝尝母亲亲手包的粽子,不知道还是不是那时的味道,我想念那个味道,也想念那个永远都能给我温暖的家,更想念那个给予了我无限关爱的母亲。
粽子本身并无情,而人却有情。当人把不能表达的情感寄托在一个小小的粽子上之后,它便成了联系情感的纽带。母爱的伟大就在于她像紧紧包裹着糯米的粽叶,无论你走到哪里,无论贫穷或富贵,她都会把你放在怀里,不离不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