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诗意锄头

发布:2014/10/14 20:10:25  来源:曹妃甸作家协会  浏览次  编辑:李庆玺

锄头是一件很普通的传统农具,但历史附着在它身上的意义,却又不是一般农具可以比拟的。

在中国,无论是乡下还是城里的饭桌上,只要稍有点文学常识的人,教育后代要珍惜粮食,最好的范本就是那首流传千古、脍炙人口的《悯农》诗了:“锄禾日当午,汗滴禾下土。谁知盘中餐,粒粒皆辛苦。”尽管现在,包括农村在内,大多数孩子们的父辈,甚至祖辈,根本都没有体验过“汗滴禾下土”的辛劳,“锄禾日当午”的场景,也只是在连环画上,或电影、电视里见到过。随着机械化的普及,农业生产的播、管、收、储、运各个环节已经没有了劳力之苦,全被农业机械所代替,即便在当今的田间地头,也难得一见“锄禾”的情景了,“汗滴禾下土”成为具有教化意义的一种象征而留存在人们的记忆深处。

在众多传统农具中,从用途角度说,锄头说不上有什么独到之处,但我觉得它的外型最有阳刚之气。锄头由三部分构成,一是锄板,铁质材料,刃部加钢,以上窄下宽的梯形为主;二是锄梁,与锄板同为铁质,铁匠锻造时,将二者连接在一起,融为一体,连接处如同鼻梁略有弯度;三是锄柄,一米多长,十来公分粗的圆木。使用时,人的双手作用于木柄,延伸至锄梁,锄板深入土中,如同一只大鸟弯颈探头觅食;不用时,将其倒立,锄板和锄梁宛如刚从战场上鏖战凯旋高昂的马头。正因为如此,古代好多大诗人便对这一普通农具情有独钟,留下许多脍炙人口的名篇佳句。

陶渊明归隐乡村,不满足于“采菊东篱下”的闲情逸致,种几亩薄田,洒一地汗水更有几分惬意,“晨兴理荒秽,带月荷锄归”。一个饱读诗书的文人,在读书之外的开荒种地中(理荒秽)找到了乐趣,不吝早出(晨兴)晚归(戴月)。肩上的那把锄头不仅仅是一个具象实物,而是承载着诗人的一份情怀。没有了官场的尔虞我诈,远离了繁文缛节的虚情假意,剩下的就是心灵解脱的放松和释然。辛勤的劳作在诗人笔下,充满了诗情画意也就顺理成章了。

唐朝诗人孟浩然的个人境遇有别于于陶渊明,荷锄在肩也就有了不一样的感觉,此时诗人已近中年,尚未出仕,常年和农民生活在一起,所以他更关心的是农民对丰收的渴望:“桑野就耕父,荷锄随牧童。田家占气候,共说此丰年”(《田家元日》)。在种满桑树的田野里和农夫一起耕作,回家的路上扛着锄头与牧童同行。农家人推测今年的收成,都说这一年是丰收年。只有身临其境,才会有这种心情。诗人在舒适逸乐的田园生活中找到自己的情趣,在与老农牧童恬淡的耕作中享受到五谷丰登的快乐,全诗淡雅灵动,朴素自然。
 

 

伟大现实主义诗人杜甫,眼里荷锄的农夫则是另外一种景象:“细雨荷锄立,江猿吟翠屏”(《暮春题瀼西新赁草屋五首》)。这是杜甫诗作中少有描写山水的诗句,有声(猿吟),有色(翠屏),描摹了一幅农夫雨中赏景的画面,暮春时节的细雨中,辛勤劳作的农夫,舍不得离开农田,荷锄站在田埂上,听猿看绿,这不就是一轴美丽清新的山水小品吗?

    一首台湾校园歌曲《乡间小路》,更是把荷锄而归,提升到一种让人心旷神怡的境界。歌词用简单白描的手法,为我们勾勒出一幅恬淡静谧的田园画,清新自然,充满美感:“荷把锄头在肩上,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”。夕阳西下,晚霞满天,肩扛锄头,手牵老牛,听着远处传来的牧童的歌声,沿着乡间的小路,迈着轻盈的步子,一步步向炊烟袅袅的村庄走去,辛苦的劳作顿时成为一种放松心怀的享受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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