赏“四绝” 识张灿
张灿,名列晚清“京东八大家”之一,有评论赞其诗、书、画、印“四绝”。乡传野史佐证有大量作品传世。但由于长期任职于外地,且子孙分支外迁,因此故籍张海庄子村反无半点真迹,令人扼腕称憾。笔者几经周折,集其一二,共赏。
[诗]
张灿生长于书香门第,自幼修习诗书音画,少年即才华横溢,入京后更名动一方。张灿曾两次考中进士,可见其文采斐然。他以诗文叙民俗、言志气,亦有传世之作。其中,《蚕沙口诗》流传最广。据载,此诗为张灿游天妃宫庙会即兴之作。长诗撷乡音之俗、融文士之雅,尽展滦州南部沿海地貌风情,读之如览画卷,品之如临其境:
“潮声动地来,南望银山皎。天外黑云翻,游龙势夭矫。”——天海一体,汹涌澎湃,潮如眼前,声若耳畔;
“此处无树阴,盐场净如扫”、“青虾大如拳,蟹黄金玉宝。”——形象贴切,直白如话,尽显海湾物产之丰;
“百尺尽层霄,危楼讶神造。俨如灵鹫峰,飞集东溟表。”——古戏楼(珍贵古迹,1968年被视为“四旧”夷为平地)之宏伟瑰丽、鬼斧神工,跃然纸上,更 引人遐想那千百年来口耳相传的魅力神话;
“鼓吹杂铙歌,优孟衣冠缟”、“戏狮无吼哮,宣威露牙爪”、“杂剧斗纷争,百技竞拙巧。”——杂剧鼎盛、民俗竞技,天妃宫庙会不仅汇南北商贸,更成文化大观园!
[画]
京东八家画风深受宫廷画派与海派影响,张灿也不例外。其画风格雅致静逸,注重神韵与内涵。但由于受祖父隐士与父亲田园风格浸染,笔触自又多一份随意洒脱。张灿长于博古,2004年11月,唐山劳动日报总编张哲明展出京东八家作品,其中包括张灿的“博古图”。 又工于花鸟,有图册为有心人收藏。
张灿书画相得益彰,其字潇洒清润,风神独具。有题扇书法传于后人,内容节选自杜甫联章律诗《陪郑广文游何将军山林十首》:“剩水沧江破,残山碣石开。名园依绿水,绿竹上青霄。谷口旧相得,濠梁同见招。平生为幽兴,未惜马蹄遥。”据传张灿故宅曾有一小园,景致颇佳,此扇为赏园即兴而题。但所选本为十首“其一”,首联却用“其五”“剩水沧江破,残山碣石开”,让人不得不联想到当时晚清王朝风雨飘摇的政治危局。是仅怜山水意,亦或别有怀抱?
[印]
张灿不仅精于书画,亦工篆刻。光绪十一年,崔艺园将所藏金、玉、琥珀、象牙、水晶、犀角、青田、花乳石等刻印辑录而成《友石山房印存》(2006年12月20日,天津国拍今古斋拍卖)。全书八册,分为《金》《石》《土》《木》《竹》《丝》《革》《匏》,其中,《金》册有张灿序、跋各一则,而《匏》册均为张灿所刻:苏东坡“人生十六乐事”印十六方,闲章印六十九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