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途客车

牛肠路，九曲十八弯，河蟹在车座下吐沫

交谈。妈妈怀里的男孩儿，眼睛黝黑

与网兜内的河蟹对视，脖子，脑瓜，搅拌

冻鱼干虾烟草的味道。荷枪实弹的玉米

打个立正，闪到车尾。客车起步，停车

吞吐，两个男生，两个女生上车，李宇春

发型女生双手箍紧男生腰板，张靓颖发型

女生叫骂手机里的人，很上海滩

“你打听老二干什么？他进去了。”

“怎么进去的？就那点事儿。”空气在压缩

烟缕凝固。李宇春领口跳跃晃眼的嫩白

把男孩的腰拉紧，邻座腼腆的男生涨红脸

张靓颖对手机说，“我可不敢去，你那儿人多。”

之后，笑骂，撒娇骂，关机

张靓颖对李宇春搂的男生说，“想我不？”

河蟹没听清男生的叨咕，张靓颖垂眼说

“今天晚上，你带上他。”腼腆男生耳赤腮红

城市向汽车迈近，一辆红轿车与客车并肩

车内墨镜林立，拉响刺耳的喇叭，张靓颖喊

“司机，停车，没听见啊，让老娘下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