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朝阳的幸与不幸:活得久与活得焦虑
张朝阳,可能是中国知名互联网公司老板中活得最纠结的一个。在享受了互联网海归创业第一人的光环与追捧后,他迅速陷入与董事会、资本市场、竞争者的无穷尽险恶较量中。他是中国第一代互联网公司中“活”得最久的一个创始人,但搜狐这家公司,又屡屡在一些明星产品上被后起之秀超过。他敏感骄傲不甘心。可以说,这十多年,张一直活在自我设问、求解、焦虑、封闭又自我打破的循环状态中。
他的幸或不幸,都在这儿了。
以下是他过去十一二年间接受几位记者(呃恰好都是女性媒体人)的采访实录片断。不同阶段,自述重点有所不同。但看来看去都有两字:焦虑;三个字:求答案。从36岁到年近半百,他是一直兜转在自己的轮回里难以自拔,还是有所升华?我们无人能替张朝阳作答。
Charles,惟祝你幸福。
2002:没有规则稳定自己
“36岁了,像我这样年龄的人应该是找到为什么而活着的时候了——为了房子、车、孩子……但我找不到依托,不知道为什么而奋斗。这种感觉……”
“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……太轻了……可是托马斯仍然为正义活着,为自由活着……”
“接近中年的人都被上司、家人、同事种种小社会的规则稳定住了,我没有这样的规则稳定自己。”
“可能,必须重新发掘那些朴素和有意义的事情,或者,用理性说服自己去感动,不能这样下去了。在周末的时候,一个人走到街上的人群里,觉得自己像长白山上的一条狼……”
“这样不断地做讲座,讲WTO,讲市场化。也许……我的生活里其实还是有一条规则的,就是希望国家富强。Whatever,哪怕是为了……我自己。”
(自柴静2002年文章《张朝阳:不知道为什么而奋斗》)
2008:想做活到150岁的人体实验
“我追求的是——首先要把‘必须做什么'和‘应该做什么'的责任和义务从我的辞典里删去。这几年我就是一个不断删除的过程。目前来说,还没有删完。比如说,我的自由就必须建立在我江山稳固的基础上。‘必须'二字还是在我的辞典里:我必须得从善如流,必须得处理各种‘政治',各种管理方面的事情我必须得去掌控才行。”
“我还是有一些虚荣心,还是需要有一些证明。我现在更关心的是做我自己的人体实验。一个人健康是怎么来的,思维对人的健康有什么影响。我就想做一个实验:当我停止思维的时候,可能我就不得病了,也不衰老了,可能也不死,就会活得很长,活到150岁。”
“没人能真正了解我。我觉得我很适合做特工,我的感受特别隐蔽。我不愿意别人了解我。我是跟人有距离的人,不会特像哥们。就算现在,我觉得我已经活明白了,但是我还是不可能跟你和盘托出。要解释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,那恐怕要等到我百年之后了。”
“我曾经面临人生的刀锋。从1999年到2002年是我人生的噩梦。那几年过得比较惨??人都彻底凉了,头都要炸了的感觉,每天睡不好觉,每天应付很多事情,每天到公司都特难受,还要装得跟正常人一样,不敢被别人知道。那时候我身心憔悴,被折磨得不行了。从2002、2003年开始,我逐渐自己着手医治创伤、恢复。”
(自雷晓宇2008年文章《张朝阳:不断地自我删除》)
2010:不希望被人遗忘
“要想安安静静地做一个互联网公司已经不可能了,必须大鸣大放。”
“如果有一天,搜狐和我本人成为过去时,那是我不愿意看到的。我不希望被人遗忘,不希望成为一个过去的传说。如果有一天,有人跟我说,算了算了,老头你别跟我们玩了,那我就是被淘汰了,我的生活就从舞台中心偏移了。我不待见这个。”
(2010年秋天,他的思考以一种戏剧性的方式获得了阶段性的总结——他相信,所谓“人生基本矛盾”已经不存在了。)“绕了一圈之后回来,我发现游山玩水带来的衰老也不见得比工作更少。相反,高速前进的车不容易熄火。如果老是安静下来,想这想那,乱七八糟的杂念,反倒要熄火,还得要重新发动……这么多年了,我现在终于达到了这么一个状态——我要效率,但是我并不焦虑。我可以兴趣式地工作几年,不带来焦虑,又很高兴,又能利用那么多的社会资源,这样人生不是更加有趣吗?”
“我觉得我以后不会再犯病了。这一次想得比较清楚。我比较了解自己,这一次是本质的改变。”
“我的目标绝对不是成为最伟大的企业家。我相信历史上有记载的最伟大、最成功的企业家,他们一定不是最快乐的。他们活得很累、很窝囊的。在我的价值体系里,我既不羡慕比尔盖茨,也不羡慕李嘉诚,我也不羡慕乔布斯——假如遇到他,我都没问题可问的。我羡慕最快乐、不焦虑的人。他们也赚了钱,但不是最伟大的,所以历史没有记载他们。”
“说穿了,我就是个混不吝的人,一个顽主加犬儒。”
“通是想通了,但是有些纠结的事情还是避免不了,因为人类的大脑就是这样工作的。我还没有彻底放弃。你说我出世了吗?没有。我还在乎搜狐是不是会更加成功。这就是说,我还是没有真正地被解放。”
(自雷晓宇2010年文章《张朝阳:再战江湖背后》)
2013:出关谈幸福
“大约2年前开始,我觉得我出问题了,怎么可以这样想,而且自己没办法克服。这导致我工作时总是出于忐忑不安的状态。”
(张朝阳用“悲催”来形容他的2012年,他焦虑、抑郁,精神上常常处于一种外人无法理解的恐惧之中。)
“因此我跟团队说我不能工作了,必须去解决我的问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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